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屢創新高的油價給波斯灣帶來了滾滾財富﹐令人瞠目結舌的新興消費風尚也因此拉開了序幕。
法拉利公司(Ferrari SpA)表示﹐去年他們在中東地區的銷售激增了32%。寶馬(BMW)旗下的勞斯萊斯公司(Rolls-Royce Motor Cars)也指出﹐僅有460萬人口的阿聯酋是公司全球五大重點市場之一。身價不菲的名車擠滿了阿聯酋的大街小巷﹐於是另一個必不可少的身份標籤應運而生──與眾不同的極品車牌號。
“每個人都有名表、名車﹐現在人們已經不再滿足於擁有一輛法拉利了﹐”阿卜杜拉•阿爾馬尼(Abdullah Al-Mannaei)說。他是阿布扎比市政府月度熱門車牌號碼拍賣會的組織負責人。
阿布扎比並非首個掀起奢侈車牌競購風潮的城市。多年來香港的車牌拍賣行業一直經營得紅紅火火﹐而財力雄厚的俄羅斯高管為得到個性化的車牌也是不惜一擲萬金。
Capgemini/Merrill Lynch全球財富報告顯示﹐雖然阿聯酋人通過非正式途徑交易車牌已有多年歷史﹐但車牌拍賣還是個新生事物。去年﹐有7.9萬名個人淨資產（不包括第一套住宅）超過100萬美元的阿聯酋人參加了拍賣﹐較前一年增加了14%。去年迪拜也開始搞起了車牌拍賣。巴林計劃今年夏天晚些時候開始此類交易。阿布扎比拍賣會的組織者阿爾馬尼正在跟埃及官員商談在當地開辦拍賣會的事宜。埃及自己出產的石油可能不太多﹐但目前也搭上了席卷整個地區的投資熱潮。
阿布扎比是這場奢侈消費狂潮無可爭議的中心。跟75英里外五光十色的迪拜相比﹐雖然阿布扎比稍顯乏味﹐也相對保守﹐但得益于該城市作為全球最大石油產地之一的地位﹐阿布扎比的小型商業圈遠比迪拜富庶。此外﹐作為阿聯酋的首都﹐阿布扎比有資格享用那些最受追捧的精品車牌號。
每個月阿爾馬尼和阿布扎比內務部都會挑出近100個車牌號來拍賣﹐他們會挑選那些估計會賣得好價錢的數位組合。以穆斯林為主的阿布扎比不像中國人那樣崇尚幸運號碼﹐不過數字少的號碼總是很受歡迎﹐此外一些數組起來能凸現出車主的尊貴地位﹐比如跟某款名車型號相同的號碼。政府會發佈一些比較普通的、由五位數隨意組合而成的車牌﹐每個註冊費是95美元。
今年34歲的阿爾馬尼言談溫和﹐衣著朴素﹐他說自己嚴格控制著車牌號的發放﹐短號車牌“幾乎是根據科學方式選出來的”。據他所說﹐其結果是即便普通號碼也能引來瘋狂搶購。在最近兩次拍賣中﹐三位數的號碼每個成交價都介於12.3萬至15萬美元之間﹐比去年秋天的賣價翻了一番都不止。目前阿布扎比已經舉行了10場拍賣會﹐900個車牌號大約共賣出了1.2億美元；政府計劃用這筆錢新建一座治療交通事故傷員的專門醫院。
廣告阿爾馬尼不願意透露他個人的薪酬情況。他不時策劃推出一些配合時下熱門豪華車型的車牌號碼﹐把拍賣搞得更加有聲有色。掏900萬美元買下“5”號車牌的股票經紀人塔拉爾•庫里的兄弟花了12萬美元為自己的F430法拉利配上了“430”號車牌（車本身的售價約是18萬美元）。
人丁興旺的庫里家族靠經營股票和房地產發家﹐他們是車牌市場的最大玩家之一。35歲的塔拉爾名下那輛紅酒色勞斯萊斯上就赫然掛著那個“5”號車牌。他還買了一些其他號碼﹐其中包括“55”和“55555”。
25歲的薩伊德拍得了“1”號車牌﹐他21歲的弟弟哈姆丹(Hamdan)稱這是他們家族的一個壯舉。“我們是幸運的﹐有錢買自己想要的東西﹐我們要得到最好的﹐”哈姆丹說道。為了給自己的Land Rover配車牌﹐他盯上了“494”車牌﹐因為他的Hotmail用戶名裏包含這三個數字。他訂購了一輛定於明年投放市場的法拉利F149﹐可是他的一個堂兄弟已經搶走了“149”號車牌。
薩伊德和塔拉爾這兩位出手闊綽的庫里家族成員拒絕接受採訪。“他們不想成為公眾注意的焦點﹐”哈姆丹說。
雖然某些阿布扎比的保守派居民對如此揮霍頗為微詞﹐但阿布扎比每月的拍賣會還是讓男人們流連忘返。這些真金白銀堆砌的遊戲通常讓酋長國宮殿酒店(Emirates Palace)內設1000個座位的金色劇場座無虛席。酋長國宮殿酒店是一座占地6.45萬平方英尺的超豪華酒店﹐沿海邊延伸了將近1英里﹐這里盛茶和咖啡的杯、碟都是用黃金鑲邊的。
“這是最佳去處﹐我一次都不會錯過﹐”衛生部公務員納薩爾•卡里法•阿爾巴多爾(Nasser Khalifa Al-Budoor)說。他說自己收入中等﹐但在去年的拍賣會上﹐他拍得了兩個五位數的車牌﹐每個大約3萬美元。
拍賣現場有經典款式的轎車裝飾著舞台﹐還有迪斯科燈光閃爍﹔喧囂的hip-hop音樂蓋過了人聲﹐熱切的投標者們一在劇院落座就滔滔不絕地聊了起來。
當燈光轉暗後﹐氣氛也變得嚴肅起來。在上個月的拍賣會上﹐拍賣主持人穆罕默德•阿爾尤塞夫(Mohammed Al-Yousef)──一個面容清秀、十指細長的男人──在影片《烈火戰車》(Chariots of Fire)的主題音樂陪襯下翩然出現在舞台上。
當天的熱門號碼是“9”﹐也是那天拍賣的唯一一個單號車牌。投標從70萬美元開始﹐不出幾分鐘就飆升到了200萬美元。那些意志不夠堅定的投標者漸漸退出角逐﹐餘下兩位披著阿拉伯頭巾的男人在捉對廝殺﹐而他們的支持者圍簇到了兩條走廊上﹐發出一陣陣喝彩聲。
競標以50萬迪拉姆（相當於13.6萬美元）為級數往上加價﹐直到最後停在了1500萬迪拉姆（約合400萬美元）之上。一名代表某不願透露姓名的阿布扎比工業家來競拍的代理人滿頭大汗﹐火急火燎地打手機請求老闆放寬限制。他說﹐他的老闆在過去三場拍賣會上一直想得到一個單號車牌。
“他告訴我只要能把這個車牌買下來﹐花多少錢都行﹐”這位代理說。他最後終於贏了﹐出價是420萬美元。
來參加拍賣會的阿馬德•阿爾凱比(Ahmad Al-Ketbi)一心想買下“29”號車牌。這個車牌號會跟他父親擁有的一個老系列的車牌相配──不過是換了種顏色。
“我就要有一個車牌了”他說。儘管這個長著娃娃臉的15歲男孩離法定駕駛年齡還差三歲。
阿爾凱比和弟弟倆人坐在劇院里﹐跟兩倍於自己年齡的其他男士展開激烈的競爭﹐他手中的競標旗一次又一次地舉起﹐直到打敗所有的人。他的出價是53萬美元。
Margaret Co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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